学生们排队做筛查

8月19日，江苏省委宣传部、省卫生健康委发布了南医大二附院“心佑工程”团队的先进事迹，并授予江苏“时代楷模”称号。高光时刻，站在新闻发布会现场的团队负责人李庆国却依然低调沉稳，他说，我们只是一群普通的医生，做了医生该做的事情。

但事实上，他们做的事很不普通。

(资料图片仅供参考)

我国每年有近100万出生缺陷婴儿诞生，其中，先天性心脏病占28%，即有近30万，三分之二以上患儿得不到及时手术治疗。面对一个个因家庭贫困不能及时手术医治的先心病患儿痛苦的表情，一个个被疾病困扰，因病致贫、因病返贫家庭的窘境，心外科专家、南京医科大学第二附属医院副院长李庆国心血管中心医护团队怀救苦之心，做苍生大医，2014年发起“心佑工程”救心行动，以“救治一个孩子，帮助一个家庭”为己任，毅然向社会作出公开承诺，免费救治贫困家庭先心病患儿，“救治一个患儿，帮助一个家庭”，从苏北平原到青藏高原，从黄土高坡到彩云之南，这支普通的医护团队坚持十年，行程百万公里，修复了1200多个先心病孩子畸形的心脏，让这1200多个贫困家庭有了幸福的笑声。用实际行动，践行着新时代医务工作者生命至上、人民至上的价值追求！

李庆国给孩子做检查

发布会上，李庆国回忆心佑工程走过的十年足迹，一帧帧画面感人肺腑：2014年，安徽先心病患儿晨晨的故事，曾牵动无数人的心，而今，“晨晨已经长成了漂亮的小姑娘”；二附院第一个诚信患者张广怀，“贵州少年贷款3万跋涉千里还医院：1年前医院垫钱治病”的“暖闻”也曾感动无数人；2016年，捡垃圾的徐景山夫妇抚养先心病弃婴的故事动人心弦……而2018年，连云港赣榆男人姜绪其一家的苦难直击人心：女儿儿子先后都患上先心病，他本人又查出胃癌晚期，决定放弃自己治疗筹钱救儿，最终却只筹到三万元，且他的血液已不符合血站献血要求……崩溃之时，二附院心佑工程医护人员对他说：你不用担心和悲观，我们有个心佑工程，我们来帮助你……让我们一起走进这个真实的故事。

不幸人家：姐弟俩同患先心病

初冬秋尽早霜，银杏枝头叶黄。

黝黑瘦削的中年汉子姜绪其满是老茧的大手拿到连云港市人民医院的最终诊断结果，确认自己得了胃癌，而且是胃癌晚期时，脑子里轰的一下炸开了。

“怎么会？我才48岁，50岁还不到，而且每天还在工地上干活的呀，怎么会得这个病？！”走出诊室，姜绪其仰天长叹：“天哪，我前辈子做了什么，命运怎么对我这么无情？！”

是的，姜绪其怕死，他太想活着，但他怕死与其他人怕死不是一回事，他不是吝惜自己的生命。他，死不起呀！姜绪其是儿子，是丈夫，是父亲，更是支撑家庭的一棵大树，他倒下了，他的父母妻儿怎么办？

由于家庭贫困，只念过初中的姜绪其过了而立之年仍未找着媳妇。姜绪其不甘心，心里急：姜家只他一棵独苗，岂能在他这儿断了“香火”？

后来乡邻给他介绍了一个姑娘。姑娘被当地人叫做“傻大姐”。“傻大姐”二十多岁了有时候连10元和100元的钞票都分不清，指东向西，常常叫人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姜绪其想，自己这么大年纪了，以他家这种条件，聪明伶俐的大姑娘谁瞧得上他呢？这么一想，他同意了。

婚后不久，“傻大姐”媳妇给他生了一个女儿，起名“毛丫”。毛丫刚出生的时候身体生长还挺正常，可随着她慢慢长大，姜绪其发现毛丫不仅没有一般孩子的那种天真活泼，而且经常感冒。有次到医院一查，毛丫患有先心病——房间隔缺损，心脏的心房有个洞。

医生让姜绪其赶紧送孩子去大医院做手术，他一问，手术费要好几万，而且得去省城南京。看毛丫能吃能喝的，姜绪其心存侥幸，想想家里就指望着几亩地吃饭，也拿不出钱给毛丫做手术，于是毛丫的病就这么拖着。

两年后，媳妇又怀上了。期盼了十个月，二女儿降生，姜绪其给起了个名“二丫”。幸好，二丫健康活泼。

春夏秋冬，日子一天一天过去了。两年后，媳妇又生了个儿子。满心欢喜的姜绪其给儿子起了个很阳光的名字“阳阳”。在他的心里，阳阳就是姜家的“一轮冉冉升起的小太阳”。

阳阳生下来时，一哭身体就发紫。起初，姜绪其以为是儿子哭的劲大憋气憋的，再后来他有些担心，会不会跟他16岁的大姐毛丫一个病？有次阳阳发烧，带去乡卫生院作检查，诊断结果是上呼吸道感染，没查出问题，医生给予对症支持治疗后，上呼吸道感染的症状好转了。隔几天，阳阳又发烧了，又带去县医院作检查，诊断依然是上呼吸道感染，还是没查出其它问题。于是，他不愿去多想。

可随着一天天过去，阳阳身体越加发紫，隔三差五发烧，发育也很缓慢，姜绪其带儿子到连云港医院一检查，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先心病，房间隔缺损，心房有个洞。医生告诉姜绪其，阳阳的先心病越早手术越好，过几年可能就失去手术的机会了。

“得上南京大医院手术，这个手术费怎么也要5万元！” 医生说。

姜绪其一听手术费得5万元，眉头立即紧锁，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唉，自己一个种地的农民，没什么收入，几亩地也只能解决一家人吃穿呀。

“听说南京医科大学第二附属医院可以做这个手术，他们有个心佑工程，对低保户先心病患儿有救助，可以去找找他们！” 医生对面露难色的姜绪其说。

“哦哦！”医生的话并没有让姜绪其舒展眉头，他听不懂什么是心佑工程。回家的路上，望着病恹恹的儿子，姜绪其心里那个急呀！他没有时间埋怨生活，必须想办法挣钱为他手术。挣钱只有一条路，出去打工。

于是，姜绪其把儿子送回家，就来到县城建筑工地上。搬砖头、卸水泥、拌泥浆，虽然辛苦，可农家汉子，力气有的是，这个苦扛得住。

祸不单行：他突然查出晚期胃癌

转眼，半年下来了。一把汗水，一份收获，姜绪其挣的辛苦钱在一张张积攒，而此时，阳阳的病情发展似乎比他挣钱的速度更快，房间隔缺损越来越严重，复查发现房水平见细束左向或分损，卵圆孔未闭。感冒的频率也加快了。

辛苦扛得住，可姜绪其感觉胃越来越不对劲，他本来就有胃溃疡，急了、累了会隔三差五隐隐作痛，而现在每天痛。起初他没当回事，痛起来就吃几片止痛药。伴随着劳累和焦虑，他越来越感觉到胃痛在加重，有时痛得他汗水直滴，吃药也不起作用，干不了活。他不得不去县医院作检查。

县医院医生给他做了胃镜，医生看了影像，告诉他，他的胃病很严重，“癌症指标很高，诊断为胃癌，必须马上住院。”

犹如晴天霹雳，姜绪其一下愣住了：“怎么会，我只是有点胃痛，我还能在工地上干活的呀？！”医生看了看他，无奈地摇了摇头，说：“等你干不动的时候就已经晚了！”

屋漏偏逢连夜雨，船迟又遇打头风。

“我这病住院得花多少钱，能治好吗？”姜绪其问。

医生说：“这么重的病看好看不好难说，肯定得马上住院治疗，命要紧，看了至少可以延长生命。多少钱？十几万至少吧！”

十几万！姜绪其苦笑了笑，没吭气。

姜绪其依然心存侥幸：毕竟是县医院，万一是胃镜不准呢，或是做胃镜的医生看错了呢？

这么一想，他又来到了连云港市人民医院检查。

市人民医院的医生检查后，直接告诉他：确诊，胃癌晚期。

“赶紧通知家人，立即住院吧！” 医生对他说。

姜绪其彻底绝望了！对生的渴望让他想要接受治疗，现实却是家贫的残酷。

“医生，可否请你实事求是告诉我，我这个病还能活多久？”姜绪其努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绪，问道。

医生看了看他，说：“如果不好好治疗，差不多半年至一年左右吧。”

半年，六个月，一百八十天？

自己在这个世界上只剩一百八十天了？！

走出诊室，姜绪其瘫坐在医院的石椅上。两行悲哀绝望的泪水不知不觉就滚出眼眶。

良久，姜绪其终于从悲哀绝望中慢慢平静下来。

他必须接受这个事实，自己这病说走就走了，孩子的手术却耽误不起。

姜绪其做了一个决定：放弃治疗，不惜一切救孩子，必须抢在死神到来之前给孩子做手术。

可姜绪其也清楚，他打工加上一家人省吃俭用所有积攒，也只攒了12000元，这点钱根本不够啊！家里又没什么值钱的东西可以变卖，上哪去弄这么多钱呢？

姜绪其想到了邻里乡亲。平日再难他不喜欢求人，此时此刻，他顾不上什么面子里子了。

回到村里，姜绪其挨门逐户一家一家向乡邻如实地讲述了自己的病情和想法，求大家凑点钱帮他给孩子做手术，100元、200元不嫌少，300元、500元不嫌多。他说，他会交代儿女“以后长大了一分不差地还上”。淳厚的乡亲们对姜绪其的遭遇十分同情，你家300元，他家200元，一个村子为他凑了近2万元钱。

这样姜绪其也只有3万多元。

姜绪其等不及了，他与父亲说，先带儿子住进医院再说。

心佑工程 ：别怕，有我们

姜绪其怀揣着3万多元现金，带着儿子来到南京，顺利地住进了南医大二附院心血管中心。

那时，二附院心血管中心主任李庆国医护团队发起的为贫困家庭的先心病患儿进行免费手术，“救治一个患儿，帮助一个家庭”的心佑工程已经做了两年多，心佑苏北正在如火如荼进行，但姜绪其还不知道。尽管此前，儿子确诊先心病时，市医院医生说起过二附院有个对低保户患儿救助项目，但他不是低保户，压根没指望过。

医生经过诊断，很快给阳阳排了手术期。

因为当时血站库存血液紧张，一般情况下需要患者家属到血站互相献血才能安排正常手术。

不知内情的临床医生赵向东给姜绪其开了一张献血单，要他就近去大桥南路的献血站抽血，当晚9点钟之前把献血单交给他。

姜绪其二话没说，拿着献血单就去了。

大桥南路献血站采血工作人员化验了他的血，发现他的指标异常，一问才知，他是胃癌晚期病人，他的血不符合采血标准。

姜绪其绝望又着急地冲着献血站采血工作人员直嚷嚷：“怎么会这样呢，怎么会这样呢，我有病我的血就不能用？”

工作人员望着他，惋惜地摇摇头。

姜绪其在南京无亲无故，没有抽血单，可怎么办呢？他回到病房，蹲在地上两眼看着地，沉默不语。

晚上8点多，赵向东查房时发现姜绪其没有按时交上抽血单，以为他故意逃避献血，有点生气，此前这样的事也发生过。

“姜绪其，你的献血单呢，怎么没交？”赵向东问。

姜绪其低头不语，把头埋得很低。

“这点血对身体没有任何影响的。”赵向东以为姜绪其怕献血影响身体。

姜绪其还是沉默不语。

赵向东急了：“姜绪其你到底想不想给儿子手术啊？！”

“呜呜……”听到赵向东这一问，姜绪其像个孩子一样哭出了声。

“这，这，不去献血怎么还哭开了。”赵向东有些莫名其妙。

“我，我不是怕抽血，我去过了。为了儿子，我的血抽干都行呀！”姜绪其哽咽着说。

“那去了怎么没有抽血呢？”赵向东问。

“医生说我的血不行，人家不要我的血。”姜绪其老实说。

“怎么会，为什么？”赵向东更糊涂了。

“我有病。”

“你有病？什么病？”

“胃癌，晚期，医生说我只有半年到一年的时间。”姜绪其一脸无奈。

赵向东愣住了：“胃癌晚期？”

姜绪其点了点头。

“你怎么会得这种病啊？！”赵向东十分惊讶。

姜绪其从包里拿出自己的胃镜检查报告等，递给赵向东。

“你、你这么重的病怎么不住院治疗呀？”赵向东看完姜绪其的病历报告，感到不可思议。

“唉，家里没钱，我想死前给儿子把手术做了，这钱还是我跟全村乡亲借的。”姜绪其老实地说出原委。

“哦……”赵向东听了鼻子有点发酸， 心里很不是个滋味，默默地回到办公室。

姜绪其儿子手术的困难心佑工程会给予帮助，可明天要给阳阳手术，姜绪其献不了血，没有献血单，怎么办？

赵向东想了一会儿，看了看挂在墙上的钟，叫来其他值班医生做了交代，脱下白大褂，下了楼。走出医院大门，赵向东骑上自行车，直奔大桥南路的献血站。

第二天，阳阳的手术正常进行，李庆国亲自主刀修补了他畸形的心脏。手术完毕，赵向东把姜绪其家的情况向李庆国做了汇报。

“他这么不幸？”李庆国也很震惊。

李庆国把姜绪其叫到办公室，做了进一步了解。从姜绪其的嘴里，李庆国知道了他家没有参加医保，不属于低保户，家里居然还有一个16岁的大女儿毛丫也是先心病。

“老姜，你家的情况很特殊，你不用担心和悲观。我们有个心佑工程，专门帮助贫困家庭先心病患儿免费救治，你虽不属于低保户，但你家庭困难，你儿子、女儿符合我们心佑工程救助条件，我们来帮助你！”李庆国对姜绪其说。

听了李庆国这番暖心的话，姜绪其激动得热泪直流，不知说什么好了。

阳阳手术后，姜绪其露出了舒心的笑容

死而无憾：不幸家庭的大幸

李庆国立即叫来护士长汪露和负责心佑工程联络的医生耿直等人商议。

“姜绪其胃癌晚期，虽然他放弃了自己的救治，凑到一些给儿子手术的费用，但费用远远不够，他还有一个女儿也是先心病，无钱手术，对于这样一个不幸家庭，我们心佑工程责无旁贷，一定要帮助他。”李庆国说。

于是，李庆国他们做出了三个决定：一是派专人去姜绪其老家，将他的大女儿毛丫接到医院，免费手术；二是全科医护人员进行募捐，同时各自发朋友圈募捐筹款，众人拾柴火焰高；三是通过媒体报道，寻求社会救助。

父爱如山。

“胃癌晚期父亲放弃自己治疗，省下钱为孩子做手术”，伟大的父爱首先感动了心血管科的医生和护士。

全科行动，你捐200元我捐300元，医护人员基本都奉献了爱心。他们还将姜绪其一家的遭遇转发到各自的朋友圈，并立即引起了关注。

于是，爱心的接力首先在二附院这座昔日平民医院全院悄然传递着。

那天还没下班，二附院其他科室的医生、护士们就纷纷来到心血管中心，有的100元，有的200元，有的500元，大家丢下钱就走了。

到了下班时间，捐款行动更是达到了高峰，心血管中心人来人往，捐款的人络绎不绝。

时任二附院院长的季国忠教授得知姜绪其家的情况后，非常关心，亲自到病房探望他们父子，他对心佑工程救治行动十分支持，他说：“我们是人民医院，姜绪其的不幸，我们要管，尽所能给他帮助。”

为给姜绪其大女儿毛丫做手术，医院专门从救助基金中拨出专款。

很快，姜绪其的大女儿毛丫被心佑工程团队接到了医院，安排上了免费补心手术。

看着女儿从手术室被推出来，姜绪其含着泪说：“心佑工程救了女儿和儿子，我死而无憾了！”

李庆国知道，姜绪其是这个困难家庭的顶梁柱，毛丫和阳阳的先心病虽然治好了，可他上有老下有小，一家人根本离不开他。尽管姜绪其已经是胃癌晚期，但只要有一丝希望，就要尽力挽救他的生命，哪怕多延长一天也好啊！

姜绪其的胃癌到底发展到了哪一步，还有没有可能延长他的生命？二附院的消化医学中心和胰腺中心在省内外皆有口碑，有条件通过手术进行病理分析检查。

李庆国向院里请示后，再次决定免费为姜绪其进行胃癌手术。

姜绪其被送进手术室，胰腺中心的外科专家钱祝银打开他的腹腔，虽然从CT上看，还有切除肿瘤的可能，但是打开后发现他的癌细胞已经扩散，显然已经没有治愈的希望，只能在局部使用化疗药物，然后将手术的创口缝合，做尽力延长他生命的努力。

姜绪其手术后要出院了，他找到李庆国，对他说：“你们是我们一家的救命恩人，我在这个世界上时日不多了，我一个庄稼人，一没文化二没手艺，现在又没钱，你们对我这么好，我无以回报，能不能将我的器官捐献给你们医院？”

姜绪其并不知道，他是胃癌病人，他的身体器官已达不到捐献的条件。但是李庆国觉得，他有这份心已经很高尚了。

李庆国对他说：“老姜，你放心，我们已向你们当地政府反映了你家的困难，政府会帮助你们的！”

姜绪其带着康复的儿女出院离开南京，回到了家。姜绪其知道自己生命已倒计时，没有机会再见到心佑工程团队了。一到家，姜绪其就给李庆国医护团队写了一封信。

兄弟们、姐妹们：

我已经失去了和你们说再见的权利，因为我已不久于人世了，但是我会让我的孩子永远记住你们的大恩大德。经过近两个月的相处，让我读懂了人间自有真情在的真言，感激之情，无以言表。

由于赶车原因，我不能一一道谢、告别，只能在这里深鞠三躬：谢谢我的兄弟，谢谢我的姐妹，谢谢我亲爱的兄弟姐妹……

小春阳的爸爸姜绪其 敬别

2016年8月18日

六十七天后，姜绪其走了。

2016年10月末的一天，一位老人背着一个旅行袋来到南京二附院心血管中心，他告诉医护人员：“我是姜绪其的父亲，是毛丫、阳阳的爷爷。”

医护人员赶紧让老人坐了下来。

老人说：“能得到你们医院和那么多好心人的帮助，是我一家不幸中的大幸。姜绪其走了，他走之前要我一定要代他来医院看望你们，感谢你们，我们农民没什么好东西，这是家里地里种的山芋和花生，都是从地里刚刚扒出来的，你们不要嫌弃！”

……

时间一眨眼又过去了七年。在李庆国医生现场分享的PPT上，大家看到，小阳阳已经长成了一个活泼帅气的阳光少年，灿烂地微笑着，眼神中充满对生活的热爱和对明天的希望。看到这张照片和姜绪其七年前的留言，现场的人都不由自主红了眼眶。

文 | 张茂龙

图片均为受访者提供

编辑 | 冯秋红 王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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